那一天起

〈那一天起〉｜#路上的歌｜053

「自從那一天起／我自己做決定／
自從那一天起／不在意誰的否定」

每個人的一生，肯定都有幾個這樣的時刻吧！從那一刻開始，你決定不再膽小怯懦，你決定成為嶄新的，真實的自己。

或許是第一次失戀。第一次失去重要的親人。第一次遭逢事業的重大失敗。第一次發現世界與你想像的不同。

人生太多重大轉變的瞬間，都沒有辦法等我們準備好。

這些轉變讓我們傷心欲絕，久久徘徊在情緒的低谷。甚至，打破了過去自己人生所有的認知，顛覆了自身賴以生存的世界觀。

約莫兩年前的我大抵如此。眼見曾經親手一磚一瓦築起，用盡愛與心思守護的堡壘，可能在一個瞬間，就只剩下塵土與瓦礫堆。

我最近時常在想，我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聽懂這首歌的。

而我想那大概就是，當我真正意識到——人的一生到頭來也只剩下自己，獨自前來，也獨自老去——的那個時刻，我才真正理解彼時年輕的陳綺貞，順著吉他和弦所吟唱著，那些歌詞裡的喃喃自語。

我花上許多時間重新去認識過去的自己，悉心辨識崩塌的磚頭與瓦礫，從何而來、為何而倒，哪些是我必須瀟灑揮別的，哪些是我就算想帶也帶不走的。又有哪些，是我無論如何都想帶著繼續前行的？

給自己一點時間，去悲傷，去迷惘，去誠實面對過去的自己，去面對那些不夠好的，不成熟的，沒有好好把握的，勇敢和那些自己不喜歡的過去對話，或告別吧。只有這樣，「與過去和解」才不只是個空話，心的房間也才有空間裝得下新的事物。

太多難過與悲傷都來得猝不及防。允許自己需要一段漫長的時光，等待傷口好好癒合。慢慢覺悟過往代表著無法回去，但我們可以帶著曾經的美好前進，也有能力能夠把這些令人措手不及的變動，醞釀成為內心想促成的自我改變。

因為人生是自己的。快樂或悲傷，都是自己要為自己負起責任。

「自從那一天起／我自己做決定／
自從那一天起／不在意誰的否定」

自己做決定，不在乎誰的否定。倘若失敗的話，我能夠從中學習。成功的話，我將會對自己的判斷更有信心，更相信心中的方向感。

一個人在墨爾本的日子，我開始回去聽成長過程中曾經喜歡，卻不知其所以然的華語歌曲。經過許多年後，換了時空，這些音樂聽起來不大一樣了，它們依然拯救了我，即使我已經遠遠超過 17，即使後知後覺的我依然有點孩子氣。

會漸漸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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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after 17》｜演唱／詞／曲：陳綺貞｜專輯：《after 17》｜2004

#路上的歌：旅途中流動的風景，少不了耳朵裡的浪潮相伴。「路上的歌」是〈#遠方的夢境〉文字創作之下的子系列，分享我在旅途中聽的歌曲，以及歌曲所牽引的心緒。